写着《炎国妖警神勇,诺伯格斩巨妖!》题目的文章,在第二天就传遍了世界各国,在炎阁这只巨手的推波助澜下,舆论瞬间就成了对外宣扬国力的致胜兵器,一时间各国无数不明真相的热血青年都在网上疯传仙修的视频,许多喷火吐水如同魔术般神奇的视频,点击量甚至达到了千万次。
伊万夫这个名字,能否在叶尼塞家族族谱的纸页上留名都是个问题,就别提是否有人帮他正名,赋予他“斩妖英雄”的称号了。
历史,永远只为胜者添写笔墨。
叶尼塞家族大厦,卡琳娜坐在了首位上,她双手合十,简单的放在桌上,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女皇的气质便一览无余。
叶尼塞家族企业的各方股东围绕着那张足有百年历史的黑胡桃木巨桌,左右依次落座,这些家伙都是老人精了,现在却都大气不敢喘,因为那个小丫头的背后,欧阳越扶手而立,目光中,闪过凶厉的光。
在头顶上方,悬挂着叶尼塞家族的凤凰家徽。
卡琳娜破天荒的没有废除伊万夫留下的一切商业计划,也没有拿这些跟随他多年的老家伙开刀,甚至没有提把伊万夫从家谱除名的这件事。
会议进行到最后,卡琳娜举起那把从金乌头顶拔出,失而复得的十字剑。
这是叶尼塞家族荣光的见证,伊万夫在生命的警钟敲响前,拿着它斩杀妖物,为的是能再临死,为这柄剑增添一抹光彩,属于帝皇的光彩!
“愿叶尼塞家族的荣光照耀你们。”卡琳娜轻声说,她的小脸上神情严肃庄重,面若冷霜。
“乌拉!”
众人纷纷起身,敲响胸膛,撞击心脏。
气氛不在如死人般沉重,仅凭一场简单的会议,卡琳娜就抓住了这帮老家伙的心。
和这里的尔虞我诈,商海沉浮不同,远在几十公里外,沈南方三人正在悠闲的享受属于他们的宁静午后。
明亮的阳光轻抚这座在昨晚受到惊吓的城市,繁华热闹的步行街上,人流如织,大家似乎都将昨晚的恐惧抛之脑后,今天依然是全新的一天,享受生活正是活在当下的目的。
天空阔然,雅儿和兰草迈着女王般的步伐,她们活像一对姐妹花,都穿着粉色系的衣服,兰草是粉色的套裙,一双美腿露在外面;雅儿则又穿上了初遇沈南方时的粉色短纱裙,白丝裹着玉腿,有着别样诱惑。
行走在街上,出众的样貌在加上略显大胆的装扮,吸引了不知多少男人的目光。
沈南方不得不当起苦力,尽管这个工作很多男人都愿意抢着来做,他却想死的心都有了,两手拎满购物袋也就算了,脖子上还套着两个。
“你能不能走快点,还有很多地方要逛。”雅儿皱眉,“你要是不愿意,可是有很多人愿意做这个工作的。”
沈南方满头大汗的跟上,有苦说不出。
楚白要离开了,临行前全体妖警都参加了罗斯国军方为他们准备的舞会,那是个气氛融洽的舞会,所有人都玩得很开心,罗斯国美女翻飞的裙摆让无数炎国儿郎为之倾倒,宴请的公馆灯亮了足足一宿,直到第二天狂欢的余温才渐渐褪去。
楚白站在机场的落地窗前,看着飞机起起落落,看着脚下一楼大厅来往交汇的人流,他知道沈南方还没离开,他现在越来越期待有一天,和那个不同寻常的少年在战场上相遇。
那会是很有意义,很有意思的会面,对双方而言都是。
“队长,走啦!”
“来了。”楚白笑着回答,单手戴上墨镜,转身离去。
远在炎国的天乩研究院,这里来了一位与众不同的姑奶奶。
她模样生得极美,脾气也是极暴躁。
据说,三天就打伤了十八个送饭的护工,没人敢接近她的豪华套间,据传闻有人自恃修为闯进去想要教训她,被单手抓住脚踝,拖着扔了出来。
“沈南方就要回来了,他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关霆雷站在门前,一脸的小心紧张,生怕被迎面一拳打在脸上,实在是有失炎国十大高手的风范。
“哦~来不来都无所谓,我挺喜欢待在这儿的。”
门开了,宋卿卿穿着简单的薄薄睡衣,是那种带着蕾丝边的性感款式,关霆雷坚决的撇过头,老脸像是写了三个大字“正经人”。
“他……”宋卿卿迟疑了一会儿,“没受伤吧?”
“这你得亲自问他。”关霆雷难得找到一件她关心的事儿,不由想吊她的胃口,“很震撼,我只能说他这趟诺伯格之行非常震撼,连我都惊讶于他的成长。”
宋卿卿流露出“母凭子贵”的表情,“他做出多么惊世骇俗的事儿,只要是他,我都觉得正常。”
“在这里有什么住不惯的就说。”关霆雷压低了声音,“姓廖的王八蛋要是找你麻烦,就跟我说,我帮你抽他。”
“放心,我会亲自抽他。”
“也行,但要注意分寸,别扇死了。”
“好,我会记住的。”
二人简单的道别,阳光从开着的窗户照进来,金色的光晕回荡在走廊。
关霆雷自言自语,“总有一天,那小子会把这破地方全给你拆咯,一条钢筋都不剩……”
炎国时以至初秋,绿叶染上淡淡的微黄,像是染上了秋的寒。
这是个萧索的季节,无数感伤怀古的诗人写下落寞寂寥的诗,也许是“秋风萧索,洪波涌起。”又如“戍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
仿佛这就是个为感伤曾经遗憾所生的季节一般,万物在此刻慢慢凋零,天气凉了下来,人们添置衣物,偶尔在寒冷的夜想起给至亲的人打个电话,说几句并不常说,但早已说烂了的关切问候。
但同时,这也是个充满希望,充满美好的季节,正所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那些冥冥之中走到一起的人,彼此纠缠不休,那些还未相遇,即将相遇的人,还不知等待他们的又是怎样的命运。
尘埃还未落定,或许,一切都来得及改变。